【方叶】皈依（下）
“不知。”
其实方锐是大概知道那皈依一说的，依自性觉，自性正，自性净为皈依之法，皈依又为入佛门之根基。但是王杰希的讲解确实更加深入，他就让他在一边废废口舌好了。
皈依佛，教人觉而不迷；皈依法，教人正确见解；皈依僧，教人清静六根。用平等心看待万物，用觉悟心脱离迷惘，用慈悲心面向众生，此为皈依之道。
“所以说只有先皈依才能让你体内的仙气有所归处，才能更接近那仙佛之境......”
“稍等片刻！”方锐只听得昏沉，看人跟个传教士一般，还什么有所归处，说白了不就是废物利用么？难怪还需要老叶给他带孩子，一点不如老叶讲的透彻，不由得打断“要我真的做到这个皈依，那入了佛门还如何还俗？”
王杰希斜瞅了他一眼缓缓开口：“要还俗作甚？俗世无数高僧妄图皈依以真正入佛门，若能真正做到这皈依之法你准定不再想这红尘俗世。”
好啊！够心机的啊，好你个王杰希！早见你双眼大小不一不是什么善面之人，这心肠也够黑的啊！还想骗得我去出家当和尚？我就算成仙也是要和老叶去修仙侣的！骗子！大骗子！活该老叶跟我吐苦水也懒得回来理你！
方锐趁着王杰希端起茶杯去饮时，呲牙瞪眼朝人办了个鬼样，等人茶杯放下又立刻沉下面色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
“既然如此，王大人对这佛门如此了解为何将这顶大的好处分享给在下一介草民呢？”方锐咬咬牙。
“也不算什么大好事，这种事针对个人，要抛却一切的世俗纷扰我王杰希自认为还做不到。你孑然一身，除了那林敬言林大人外并无他挂，想必是为了让叶修他能再回到凡间，方大人也愿意一试吧。”
连人家底儿都翻出来了还有什么你不知道的恩？为了叶修我自是愿意啊！只怕我皈依佛门去了，等老叶回来反倒是便宜了你吧！还孑然一身，刺人还带着拐弯的啊！
方锐捏着茶杯默，总觉得这房内安静的发慌，仔细思量了一番又被他找出了点苗头，理了理思绪继续发问：“王大人的意思是，叶修他很少回来？”
王杰希直视着他的眼睛，点头。
‘不过我也不知何时能回......’那日叶修的话落在耳边，方锐心里又了然几分。俗有言，天宫一日地上一年，叶修大概也不是不愿回来，只是他也不知道这仙界的时间在人间到底是怎样的。
别了那中草堂，方锐便准备动身前去那座山林——怎么说当初也是说好了在山中等候。
最后回了趟呼啸，本想着装备上他那已有一些年头的袖箭，不料真巧赶上了林敬言的退会仪式。
仪式虽然来者众多但却颇为简单，方锐扫眼场下，今年江湖上的最佳新秀赵禹哲被众星捧月般围着，那边几人甚至有些控制不住嘴角的笑意——在这样的场合上。代替了老林的新任帮主唐昊虽跟那赵禹哲一样也是个小年轻却显得沉稳些许，坐在台下不远的地方皱着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这让周围几个本想凑上前恭维的几个人也不知所措最后只好讪讪离去。
果然啊这个人的功成名就对他们来说算不了什么，现在的呼啸已经没几个能够为林敬言的成就而诚心上前祝贺一番的人了，或许他和林敬言的那番作为在那些个年轻气盛的小辈面前还会显得有些可笑——最终这加官赏银是个人的，荣耀也是个人的。老林想必也是清楚这点，只是他现在终于是走出那个牛角尖了。
擦拭着锃亮的箭身，方锐抬头瞄了一眼正在一旁最后安排一些事的林敬言，对方很快注意到这边的视线跟他对上眼，方锐开口做了几个口型。
‘咋突然退会都不告诉我，要老弟帮你找下家不？’
‘你不是被那王堂主叫走么了，放心。’
见又有人去找林敬言搭话，方锐也懒得费这时间在这陪那些人瞎矫情，把箭一支支的装进收容包里后便和林敬言挥挥手离开。那人也算闯荡江湖多年，既然没开口就用不着他操那闲心，这也算是他们老一辈之间互相的信任了吧。
除了那呼啸帮会，从闹市区街口东行数十里，又入翠竹林便可见一坡路。
大约是雨后初晴之故，太阳这么一晒，那些残余的水便消散于空气中变成了水雾，给这本来就云山雾绕的地方又降低几分可视度。有了先前跟叶修在浓雾中生活的经验加上时间充沛，方锐不慌不忙的砍下一节竹子持在手中作杖。竹子一敲一点的在地上和石子碰撞显得实在轻快，午餐在呼啸蹭了一顿好的自然心情愉悦，快到半山腰时方锐还哼起了小调。
然而等他耗了半天时间到了山顶却有些迷茫了，地上还有着些斑驳血迹，那虎的残血烂肉早被豺狼吃了去，之余骨架空落落的在草地上摆着。这里是他当初坠下的悬崖不错，可他当初可是万幸碰上老叶在下边才被救下的来着，还付出了一条腿的代价......挪步到悬崖边上往下扫了一眼方锐就立刻缩回头，下面一片灰白，所谓未知才是极恐，所以说还有别的法子么！
寻了一圈，最终他还是回到了这个悬崖边上，一脸决然的往自己腰上系了一条婴孩手腕粗的藤蔓。
或许是水土丰沃，这边的植被都生长的极为茂盛，方锐找的这根藤蔓是数根几尺长的藤蔓就连在一起足够结实。况且这山崖上凹凸不平，若不是以防万一方锐自信能够用两把匕首径直翻下去。
准备齐全后，方瑞把藤蔓一段套上崖边一棵古树便开始扯着藤子往下滑。
有时候长势太盛也不太妙，每松手一下就能往下滑个几米，方锐心里叫苦。靛色的藤蔓上生着极多的枝叶，不仅吗造成了一定的阻力，还让他手心几乎磨下一层皮。早知如此，临走之前应该带上护手才是！方锐有些懊恼，索性不管自己的手动作开始粗暴起来了。
天色渐黑，因为浓雾太大影响了他向下的速度，现在大约未时他还没到底，有些进退两难啊！方锐手已经有些酸疼，扯着藤蔓思量了一阵最后还是决定先停在这。好在这藤蔓足够长，方锐将剩下的部分缠在身上跟附近凸出来的石壁绕在一起，整个人就被那些凸出部分吊了起来。有时候他去大户人家走货的时候，遇上戒备森严不好找时间的情况，他就会用一些布条在房梁上吊一晚上等着时机，不过这种方式没多好受就是了。
山风呼啸，晚间的山涧温度下降，他睡得并不怎么踏实，直到第二天清晨转明，被晨风吹醒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恢复了一大半体力，这会只用了小半天就到了平地上，双足踏地的踏实感让人安心很多。这山涧说来也不算大，凭着记忆走了小半会方锐便回到了他们生活了近四个月的溶洞。踢踢洞口生长的几株茂盛不少的苇草，方锐往里稍走几步就能知道人仍未还。
百无聊赖,跑去河边剖了条鱼烤着；山里没有盐，叶修教他用紫苏和一些别的野菜香料之类的放在一起烤，当初他还嘲笑叶修土气，后来尝试后发现这种做法非但特别自然的除去了鱼身的腥味还带上了一些天然的草木香。习惯这种吃法后，他此番回来也没有带任何佐料，一切都用的这里现成的。
记着第一回和叶修见面，他略带无奈的和自己抱怨出来采个蘑菇都能被自己砸到的经历，方锐烤着鱼一面心思跑去想想叶修的生活。
那人总是一身浅色的衣衫，干净而简洁，老叶那种不注重生活又不认真工作的神仙肯定是会被扣香火的吧！还不是他司何职......那日梦里招来风雨该不会是雨神吧，民间到有传雨水归龙王管又有说归雨师赤松子，感觉上来说都不应该啊。也或许是被抢了职位被贬下凡，现在只能过着喝菜汤吃蘑菇的生活，叶修也太可怜了吧！
叶修不知道这么一会他便在人心里成了那样一副凄苦的落魄形象，这厢方锐还在愁眉苦脸的翻着鱼。最后还是一丝焦味提醒了他，有些惋惜的把鱼抬起就见鱼腹那块的嫩肉已经被烤糊了，但转念一想叶修那日烤焦了半条鱼都还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他一个本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神仙哥哥下凡给他撞见还帮他烤鱼，方锐心疼的捂住胸口，默默把那些焦了的部分也一并啃掉。
唔......味道似乎尚可？
接下来的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直到半个月头过去了方锐都没能等到叶修。
有时候他在溶洞口一坐就是一整天，想着自己是不是来早了叶修那边的事还没处理完？有时候又想到那王堂主所说的皈依，，皈依真的有用？靠近佛门，修身养性诚信归佛？不不不，方锐连连摇头，那样万一真的最后一心向佛成了和尚那叶修的幸福怎么办！为了叶修他是绝对不会做和尚的！
但如果是为了叶修，修行一下提一提仙气好以后双修......咳咳，那什么，也不是不可以的。
次日，方锐换了一身玄色修身练功服跑去那林中一块较为平坦的巨石上面打坐，正午的日光透过叶间的缝隙直射而下照的人昏昏欲睡，加上林中一些不知名的鸟雀催眠般鸣啼，方锐只觉着这入境就跟要你入眠一样。
晨间修行，未果。
下午，方锐企图去那瀑布下面静心磨练，不过等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小瀑布的时候才发现那下面根本没有什么可供练功用的石块，水流量也小到跟软绵绵的打在身上没什么区别，不痛有点痒。于是他脱去了衣物在那下面的水潭里顺便洗了个澡，起身后发现挂在岸边树梢上的衣物被水潭里溅出来的水淋了个透彻。
午后修行，未果。
晚上，方锐穿上好不容易烘干的衣物回去，心里一直纳闷着。这往来的修行之人都是怎样做到的？他现在连那最基础的冥想入境都做不到，手头也没个佛经，早知道问那王堂主讨卷佛经再走了！
坐在溶洞深处，方锐守着一簇小火苗静静看它跳动，见火势小些就往里面添几根小枯枝。
一开始他还偶尔会想如若叶修真等个百八年的再回来自己一介凡人岂不是在这里虚度光阴？后来这种问题他也少有去想了，习惯是种可怕的东西，白天去山涧里走动他已经学会了自己找乐子；比如在捕鱼期间在湍急的河流中寻找那些凸出水面的小石块踏走，在浓雾里借着低矮的灌木避开一只又一只警觉的兽类，时间久了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轻功有所精进。如果说原先学习轻功是因为‘盗贼’这个职业所需，止步于一些辅助隐藏身形搞偷袭的技巧型动作的话，他现在更像是在将自己融入自然。
风灌进衣袍，御风而行似要与时间相争。
跃过一个灌木丛，前面隐约有一只野獾，方锐扬起衣袖，顺风而行的身影一闪身就猫进了草丛，然后朝那畜牲的肥臀给了一梭子，明亮的眸子闪动着。
好吧，习惯确实是种可怕的东西，猥琐流大师的技艺在自然的带动下也只会更加精进。
总之，无论什么方式他的实力是在这山涧提升了不少的，或许是仙气真能带给人幸运，这么多天里方锐除了一头长有长牙的野猪外就没有再见到叶修所说的什么凶恶猛兽了。
倒是有点想碰上一个瞧瞧呢......
在这里安分了近一个月，方锐那点儿不安分的念头又开始钻出来作祟，小年轻总是喜欢冒险的，照叶修的话来说这是好事。方锐蹲在洞口将一捆树枝削成弓矢的形状，虽然跟他自己带来的那些支铁箭比起来钝上很多还不必它结实，但实际上那些也是种消耗品，砸到哪座石头上搞不好就弯损了。
差不多准备好后他就把这些木箭放进收容包；之前在这附近到处跑的时候方锐就注意到在这之前修行未果的瀑布边上的泥泞里被水流冲刷得深深浅浅的爪印。据他目测，拥有那么大的爪痕的必定是只大型兽类。追寻着那印记又往里探上些许，按间距来算至少有不短一段距离那兽是用两足行走的，再结合一下那河流是鱼群的必经之地这一因素......
闲逛一般朝那瀑布上游河段走去，这些日虽说没见过那畜牲也没听它吼过，但据那些爪印被冲刷掉的程度来推断，它多半就会在这两天再次出来觅食了吧。
手中一柄细长的小铁叉被他放在指尖转着不断把玩，几乎快变成半透明的虚影，忽的露出一个笑容，手中的铁叉已然消失。继而一条半臂长的大鱼被稳稳地钉在一颗从水中伸出的粗木上，鱼身的细鳞间有着一点银光在阳光下璀璨。
几个跳跃间站到那树干上，俯身将鱼抛上岸上的鱼篓里——里面已经有安静躺在娄底不再动弹的四条大鱼。
头顶的灼日已经映的这山雾发橙发黄，方锐都差不多想放弃今日的捕猎行动了突然注意力被对面密林传出的几声粗喘引去，缩在一丛矮草后隐藏身形，就连气息也被他用草木汁掩去。
不一会，那边的草叶开始抖动起来，果然。方锐屏住呼吸，眼瞧着从林中走出一头通体深褐色发黑的大熊。细看来眼睛外的一圈毛发被一些分泌物黏住看上去几分颓然，粗声喘息步伐沉重。
这头已不复盛年的熊并无妨于方锐的求战欲，数着步子，那巨兽倒也警惕一步一晃得打量着周边走来。
直到进入了袖箭的射程方锐还在等，老熊皮糙的很，即便是这锋利的铁箭也要在一定的距离下才好发挥作用。厚重的爪掌踩过斜斜扎出的嫩草，踩上混杂着土与沙的泥土，好机会。
“嗖——”
“吼——”
呦！原来还是会叫的嘛！方锐马上离开原地举起袖箭接着开始找准时机开始放箭矢，那第一发铁箭因为那熊的一个转身射在了肩胛骨的位置,因吃痛那熊长吼着朝方锐原先的藏身之处横冲而去。方锐借着风势在它身周环跑着，瞪圆了眼睛瞳孔微缩，每在那林间的间隙上瞅着那棕的发黑的毛发他就扬手给上一梭子。仗着自己乘风速度快，方锐硬是大胆的跟那等凶兽打了个消耗战。
畜牲不过是畜牲，打出最后一支木箭方锐正纳罕自己估算的量应该没错才对，就被他敏锐的捕捉到一声倒地声。回到原地就见那熊庞大的身躯倒在瀑布边上不远的地方，殷红的血液染红了河水往下流去。
“真是可怜，傻大个，被爷爷我打成猪獾还真是对不住了啊！”
面不改色的说着毫无歉意的话，这段时间都没说话导致他的嗓子都有些黏糊发哑，方锐蹲在一块湿润的石块上用手扒拉了一下熊掌，心里想的是他以前跟着厨子闲来无事学到的几样菜式。
有些生物会在死前趁你松懈之时最后再不甘的给你一下，最典型的蛇类，不过没想到的是这老熊也会有这种反应。
他是注意到那熊目附近还有肌肉抽动，本想着把它身上的箭矢拔下好给它个痛快，哪成想这畜牲居然憋着最后一口气在他靠近的时候给他来了这么一下，这一怼撞得人胸口发闷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一头栽下瀑布。
那瀑布本就不高，为了不使自己头朝下直接砸开花，方锐迅速凌空一折腰，整个人弓起身来抱住小腿。下一刻他就感受到了自己后背和一个稍显温热还带点软度的物体相撞，一起跌入水潭。
“你个废物点心，还没压够么......”
水流只是堪堪停在腰部，一个熟悉的叫法让方锐立刻惊喜的扭头。
叶修今日穿了一件银灰色的袍子质地略显轻薄，打湿了黏在身上隐隐能勾勒出流畅的身体线条，头发也未束起，三千青丝散下凌乱的飘在身后的水面上。呛了几口水的叶修见方锐居然还在这儿发呆有些恼怒的拍了拍人后腰，方锐这才反应过来他还坐在人身上呢立刻起来顺手拉叶修起来给他用手理着头发便傻兮兮的笑。
“哎呀我去......果然是乐乐给哥下了咒吧！我就回来听着这儿有响动想来看看结果被那血瀑布吓了一跳不说还又被你砸了下去，啧，幸亏我眼疾手快拉了你一把。”
“可咱俩还是落水了啊哈哈哈哈哈哈老叶你真无力......呸，我闭嘴，我闭嘴。”下意识接了一嘴，见叶修挑眉立刻识趣的自己做了个封口的手势。然后眼睛亮晶晶的笑着凑上前去给人揉揉被他一屁股坐上的大腿，手上有些不老实。
“所以说你个废物点心，拉都拉不住！”嫌弃的瞅了他两眼，叶修把快伸到自己腿根的手一巴掌排开回头瞪了一眼，不知那水将他整个轮廓都更加柔化了，看着他被呛得眼角泛红还故作淡定的嘲讽自己方锐恨不得啃两口他同样泛红的鼻头再把人抱进怀里揉揉。
“咳咳，要不还是先回去吧，你穿的少别着凉了。”
生怕叶修听到自己的心音，方锐立刻停止想象，掩饰般的揉揉鼻子发问。
“神仙不会生病啊，倒是你......”
后面的话叶修留了一半，不过上下打量着自己的视线和嘴边勾起的一点笑又让方锐立刻气笑了，还没等他开始还口反击叶修就已经上岸把自己衣服上多余的水分拧掉。方锐也只好学着他的样子拧了拧衣服上的水，哗啦几声水珠成串的往下滴着，完了身上也轻了不少。不疑叶修是否还记得那溶洞的位置，他就老老实实跟在后面走一边专心凝视着叶修的背影。
不过这次叶修还真没带他回去那地方，反倒是跑去了一处开阔的草坪上，雾气未散，草尖上还沾着些许露水。
反正衣服已经湿透又不急着离开，叶修毫不在意的仰面躺倒在草地上眯起眼望天，方锐盘起腿在他旁边毫不掩饰自己直白的目光。
“点心啊，接下来啥打算？”
“投奔你养老。”
叶修又质疑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方锐，他没感觉到对方的任何想法似乎就是脱口而出的回答，但是照他往日带过的凡人来说还是挺出乎意料的。然而方锐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转过头去语气有些苦兮兮的：“老友退出了帮会，我又再无血缘亲近，你那先前认识的王杰希都说我孑然一身！老叶你堂堂一位仙人说好的等我回来投奔可不能食言啊！”
“别听那老王的，你不是还不信我么。”叶修咂嘴，残忍的把人脑袋掰回来。
“信了信了！还不是你帮我大唐降雨么？那日你还给我托梦嘞！”
“我托梦给你？”叶修摸着下巴眼睛往上瞟着回忆，“哥怎么不记得自己还会托梦了？”
于是方锐又如此这般的跟叶修一番描述，说的眉飞色舞，直到最后叶修一挑眉，了然。
“我跟你讲，王杰希就面不改色都能忽悠住你们这帮小年轻儿，之前刚认识他那会就被那人差点唬住，当然还只是差点咳咳。你身上有我带着的仙气不错，但这仙气也不是立刻就能叫人时来运转的，你看那百花乐乐，跟我也蹭了不短一段时间还是没能改运，所以这种东西该来的还是回来，不该来的你也等不到。那几日是该下雨了你们有恰巧赶上，看看这山上的雾气渐浓就知道，所以说年轻人看清现实！”
一指戳上方锐脑门点了点，语气中带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方锐委屈的撇嘴。弯腰把人压下，头埋在叶修颈窝，心里捏出一个王杰希的小人扎扎扎。
“行了废物点心，”叶修懒懒开口，推了推肩上还湿漉漉的脑袋，“干劲回去更衣！害了风寒我可不带你走了。”
“去哪？！”方锐立刻抬头，双手撑在叶修两侧，神采奕奕。
“我老窝......嗯不对，成立仙门了应该叫兴欣吧！”叶修想了想，带上一个慵懒的浅笑回应道。
“仙门？带我修仙去啊？”
“是啊，王杰希所说的皈依是修佛，修仙呢......且听我回兴欣再跟你讲吧，名号都给你想好了！”
“嘿嘿，行啊，那我跟你回去你跟我结为仙侣啊！”方锐问的有些小心，就怕叶修是那种讨厌断袖之人，一边开玩笑般说着一边小心的观察着对方的表情。果不其然叶修呆愣了片刻，然后加快了脚步，耳尖似乎有些泛红。
“呵，还带报酬的啊......成吧，哥就牺牲一下小我就当成全大我了！”
意料之外，臆想之中。
方锐猛地朝前一扑，趴在人身后吊着傻乐，叶修没敢回过头就任由他吊着。摸了摸鼻头，没忍住在人屁股上斜踹了一脚，“好好走路别磨叽！海无量仙友！”
被方锐抹了把侧腰，继而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吐在耳边震得发痒。
“叫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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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咱终于完结了（沮丧）想试试猥琐流大师走修身养性之路的感觉xx最后事实证明我杰希就是在一本正经的忽悠人！
下次打死我也不写佛教的文了pvp资料查到想哭，众口不一啊！
然后似乎还跑题了，废话一箩筐正剧没多少，渣玖日常烂尾（1/1），本来是还想着末了俩人到兴欣看到这么多敬仰（？）他老叶的人危机感上来了点心才告白然而匆匆结尾了......
纠结死了orz，同时吃兴欣叶和王厨眼吹的感觉还能不能好了？一边黑我老公一边默默的想给他加戏份hhhhh
新坑码好了x我是多屯点后备六月的长弧呢还是现在就双开？总是等50fo了就放喻叶的车略略略
